AKAMWEEKEND/赤安周末主題創作 題目〈喜歡的理由〉
- OOC可能有,時間涉及組織時期到組織覆滅後,波本和萊伊之間為沒有愛的炮友關係,赤井和降谷僅同居尚未交往
- 會有後續,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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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結已成往事
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赤井秀一右手撐在大腿上拖著腮,左手指尖一個施力,那瓶被喝的一滴也不剩的空酒瓶就這麼倒下,沿著木色桌面滾到桌緣,左右晃動幾下後,終究沒能落到木質地板上。
降谷零為案件奮鬥的第六日晚上,靜謐空間放大時鐘的滴答聲響,連帶著還有他自己的呼吸聲。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任由冰冷空氣將空乏胸腔填滿,心卻依然空虛。
來點聲音吧。他想著,放下撐著臉的右手朝後方挪了挪,摸出遙控器後卻還是在按下開關的前一刻遲疑著放下了。
降谷零今天不會回來的。他的直覺如此感知,卻止不住自己為對方等門的舉動,可笑至極。於是他站起身子,拎著那個空酒瓶往廚房走去。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有著不同脾氣和習性,相處起來彼此摩擦在所難免。當赤井秀一倔強著闖入降谷零的空間時他早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卻高估自己心裡的承受能力。
兩個星期前的他們起了個不怎麼激烈的爭執,卻誰也沒有料到餘韻會如此強烈,整整延續兩個星期,誰也沒瞧見結束的跡象。
他還記得那天早上的降谷零下半身僅套件內褲,上半身隨意罩著昨晚被自己扔到床下的襯衫,就這麼站在客廳和廚房的交界處看著他忙碌,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恍惚。
「你換了床單。」雙手交叉環胸,降谷零抬眼和他回過頭的視線對上,沒頭沒腦的就丟出這麼句話。
雖然有點疑惑,赤井秀一還是簡單點點頭就轉過身,舉起鍋鏟繼續和早餐奮鬥。
沒再多說什麼,降谷零轉個方向拉開淋浴間的門碰一聲關上,開始慣例的梳洗。
站在穿衣鏡前,他舉起手將襯衫釦子一顆顆拴上,看見赤井秀一昨日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歡愛痕跡被白色布料蓋上,沒來由地感到心安。
即使已經同居好一段時日,降谷零還是搞不懂赤井秀一到底在想什麼。
從衣櫃翻出條領帶繫上,他看著鏡中映出來的面容,摸上面無表情的臉,彎起嘴角露出帶點邪魅的笑,一如用波本這個名字潛進組織時常擺出的姿態。
波本一直知道自己稚氣的臉蛋很有優勢,卻沒有料到居然能用這張臉釣到當時被上面各種看重的萊伊。
那天的他坐在酒吧,還在消化剛從蘇格蘭那兒接受到的消息。
「好像叫諸星大。」這間酒吧嘈雜,聲音容易在各式樣的音樂交談聲中隱沒,為了防止聲音散溢,他們的距離拉的曖昧。
「雪莉她姐的男朋友是吧?我會再找個機會接觸的,謝了。」端起酒杯,波本拍拍蘇格蘭撐在自己身旁的手,示意對方放心。
「你啊……」蘇格蘭收回手直起身,嘆了口氣,「自己也要小心點啊。」
「放心,我自有分寸。」舉起酒杯的手往蘇格蘭的方向輕送,波本揚起微笑,「倒是你,等等任務小心,祝一切順利。」
「啊,」蘇格蘭一手調整圈在背上的吉他背帶,另一手拿起酒杯,裡面的的確確還存著些微酒液,只是混著剛融化的冰塊水味道不免變得有些微妙,他本打算就這樣放著,「謝了。」
本來還打算繼續碎念波本的話語也隨著變了調的液體一同吞進肚子,他可沒漏看對方從捲起的袖子邊緣隱約露出的瘀青,還有衣領下滲血的繃帶,在組織裡比較要好的幾名同事向他透漏波本最近跟貝爾摩得走得太近、不少組織成員開始碎言碎語的小道消息他也沒有忘記。
但對方絲毫沒有想求助的意思,自己也沒什麼插手的立場。
說到底,他實在看不出波本的分寸究竟在哪裡,很有可能是只要不賠上性命,什麼都願意嘗試的程度吧。以一個前輩的立場,他實在不希望對方就這麼把所有光明都送葬在這個太過黑暗的地方,論外表論內心,波本實在太年輕太年輕。
想到這裡,蘇格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別嘆氣了,小心好運全跑光。」順手把自己和蘇格蘭一樣空了的酒杯遞給服務生,波本又向對方要了一杯一樣的調酒。
「不走嗎?」蘇格蘭有些錯愕,他以為對方一口氣乾光酒杯的理由是準備跟他一起離開。
「有任務的是你又不是我,」波本聳肩,笑的放鬆,壓低了聲音道,「偶爾聽點別人的八卦也不錯。」他揚揚頭,眼神轉向不遠處一對相擁的男女。
蘇格蘭皺起眉,對方聲音毫不意外被夜晚的嘈雜蓋過,但憑著對方簡單的肢體動作他大致上也猜到波本大概是想留下來探點情報,因此順著視線望過去意思意思看了下便彎下身:「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小心點。」
拍拍肩,蘇格蘭沒再多停留,移開湊近波本耳旁的頭顱,便頭也不回地往大門口走去。
目送對方離去,波本轉回身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盯著木製長桌上的紋路,專注聽起那雙男女的對話內容。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那男的似乎在上次任務中被琴酒懷疑是臥底過,如果能找到證明對方是臥底的證據,想必能讓上面更加刮目相看,進一步接近組織中心。
將視線上移,他轉而盯起杯中慢慢消融的冰塊,伸出手抹去滑下杯緣的透明水珠,企圖在嘈雜人聲中分辨出那名男子豪邁粗曠的語調,幸虧目標不習慣輕聲細語,他聽的輕而易舉。
就這樣聚精會神地聽著,直到耳邊傳來椅子被刷一聲拉開的聲響,他才向剛回過神似地用力往旁邊一瞪,那頭如瀑布般秀長的黑髮就這麼闖進他的生命中。
「有人?」感受到波本視線中的不滿,那名男子拉拉覆在長髮上的黑色毛帽,立在椅子旁停了動作。
「沒有,請坐。」眼角瞥到目標拉著剛剛交談的女人離開,波本在心底嘆了口氣,暗忖著吞完這杯酒自己也該盡速離去。
沒細聽對方向酒保點了什麼,他望著冰塊融了四分之一的調酒,默默感嘆今晚的疲憊。先是陪被琴酒放了鴿子的貝爾摩德喝了兩杯,送走對方後又接著和蘇格蘭喝了杯,眼前這杯算下來也已經是第四杯了,喝下去會不會醉他也沒什麼把握,但是不喝的話,肯定會被身旁這位不知從哪來的陌生人小看的吧。
說也奇怪,這間酒吧只對組織裡的人開放,已經把組織成員摸個八成熟的他卻完全對身邊這人沒有印象。罷了,大概又是新進來的小鬼,他就是不懂這樣的組織有什麼吸引人的魅力。
「新來的?」閒著也是閒著,波本決定隨意開個話題。
「啊。」對方很不捧場地隨意點頭,連個眼神都沒瞥過來。
「有代號?」也不是很在意對方態度,波本跟著轉回視線看回冰塊已經融掉一半的酒杯,一手輕輕捏起酒杯。
「萊伊。」
萊伊……諸星大!波本心底一驚,表面上勉強維持鎮定,然而捏起酒杯的手還是抖了一下,他有些懊惱。
思考不到兩秒,他放下酒杯,決定換個形象。
「原來就是您嗎?」硬生生擠出個驚訝表情,波本盡可能維持崇拜對方的表象,「剛剛有聽同事提到,今天的案子真的解決的很漂亮,也難怪上面會賜個代號給您……抱歉,剛剛對您那麼隨意,真的失禮了。」
他站起身就要鞠躬,然而萊伊先一步止住他的動作:「只是時機剛好,沒那麼偉大。」拍拍波本的肩,他用眼神示意對方坐回椅子上。
「不,即使時機出現,也要有一副好眼力才能盯著不放……您真的很厲害。」波本微笑。
「你也很有名。」萊伊這次的眼神倒是牢牢釘在他的臉上。
「啊啊,跟貝爾摩德的八卦傳得沸沸揚揚吧。」波本說的漫不經心。
「不……」,出乎預料地,萊伊用著沒握住酒杯的那隻手輕輕撫上波本的面頰,「聽說你的臉很可愛。」臉上仍是冰冷,一如沉沉嗓音一樣平鋪直敘。
「這樣啊……」,波本笑的更歡了,伸出手搭上萊伊放在臉上摩娑的手,「那您覺得呢?」
「啊啊,果然是很誘人犯罪的一張臉呢。」萊伊笑了,波本卻覺得這笑容似乎帶點苦澀,但他也不確定這是否只是徘徊於他鼻尖的那些菸草味引發的錯覺。
第四杯酒的冰塊完全化了開,融在酒液裡淡了顏色,跟著萊伊點的酒一同被擱在長桌上。他們各自付了錢,離開酒吧後朝著最近的旅店走去。
沒有一點下流的調笑,也沒有什麼曖昧的甜言蜜語,他們只是肩併著肩走的緩慢,直到拿過鑰匙開了房,才打破虛幻的和平互相撕咬著。
是的,第一次的性愛帶著血和痛。波本記得自己一個用力將萊伊按在床板上,卻在下一秒被翻過身,對方將唇齒湊近,而他毫不猶豫咬上。
他們就這樣荒唐到萊伊的身分曝了光,才終止這樣不倫不類的親暱。波本記得後來的自己總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壓抑想在床上為蘇格蘭報仇的衝動。
一如當宮野明美步入視線範圍的那些時日,聽著她與萊伊之間的交談體貼,他也必須克制自己想闖入他們關係的蠢蠢欲動,他太清楚自己向萊伊尋求的不過是一種懲罰模式,懲罰自己隨著時日逐漸骯髒的心靈和各種齷齰手段。
沒必要再增添更多負罪感了,這樣只不過是給萊伊更多上自己的理由罷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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