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enge of A Mortal Hand.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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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貳拾、挑釁

　　這項分工實在很難評斷究竟輕鬆不輕鬆，至少自己免除了上台演戲的危機，葉卉軒明白自己該知足。只是在處理服裝的過程中她還是免不了小小埋怨了下，整整三個禮拜都睡在布料堆裡可不是件舒服的事，尤其在那堆布料裡還參雜著課本、公文等東西，有好幾次褚冥玥打來要資料時她都差點找不到，總是冒著冷汗在最後一刻完成任務回報，除了驚悚驚險外她想不出任何形容詞。

　　樂團那邊在這段時間的公演也不能擱置，縱然她直接向Red表示自己忙到沒時間背新的詞、練新的曲，仍要抽出時間練習表演曲目，費的心力倒是真的無可否認比新曲發表少上許多。對於這些包容她任性的好友，她除了感激外不知道還該表示什麼。於是在表演結束那一瞬間她發自內心在台上回過頭，對著這群摯友們深深一鞠躬，倒是被Yellow虧了句朋友不就是這樣，三八什麼？和Yellow從一開始彼此敵意重重到至今無比默契，竟像是一眨眼一彈指之間改變的事，葉卉軒笑的更歡了。

　　至於之後能和Yellow借到仲夏夜之夢的鋼琴譜更是意料之外的喜事，直接省去蒐集資料的麻煩，當然花時間和莉琦確認採用哪些曲目還是得認份處理的。

　　一想到仲夏夜之夢，葉卉軒看著滿山滿谷的布料又忍不住嘆口氣，各個角色的衣服尺寸莉琦在演員名單一出來就整理好給了她，只是她事情多，草草確認資料備齊沒有遺漏後就匆匆告辭，也忘了問各個負責演員是誰，免不了感到遺憾。至少現在進度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二，只要加把勁趕工，這些服裝應該能在班上最後一次排演前完成，到時除去看看演員滿足自己好奇心以外，應該也能好好伴個奏順一下流程。想到之前自己總是以製作衣服為藉口推掉所有排演練習，葉卉軒就感到愧疚，沒想到莉琦只是點頭，沒多說什麼便同意她的請假理由，要她不用想太多專心趕工就好。

　　在排練前兩天的凌晨三點，她總算結束這項龐大工程，麻煩化成人形的芬整理下房間後，她決定先去沖個澡好好放鬆。

　　「嗚哇！葉卉軒，妳的黑眼圈好重！」沒想到會在前往公共盥洗間的路上遇到班上同學。紫館盥洗設備比較特別，有些房間有盥洗設施有些沒有，當初她認為自己房間離盥洗室近、也沒有理由需要特別申請，便決定直接順從學校安排作罷。現在在想放鬆的情況下撞見不得不動個腦聊下天的對象，第一次讓她覺得房間沒附盥洗室真是不方便。

　　對方看起來剛洗完澡，大概是任務結束就直接回來紫館休息，才會在這種時間巧遇吧，葉卉軒又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

　　「啊啊，想說這幾天難得沒任務，就開幾天夜車把戲服做完……倒是妳怎麼也還沒睡，希茯珈爾？」她停下腳步開始客套，暗暗祈禱自己沒記錯同學名字，要知道她在班上比較會說上話的除去冰炎夏碎外就只有莉琦，其他同學都只是溝通過幾句、勉強記下這張臉是我們班的，偶爾才對個名字的關係而已。

　　「喔喔戲服總算好了嗎？！後天排練總算能穿戲服、有伴奏了呢！不然每次看到都只有其他組別能美美的表演、還有音樂相稱，都覺得好遺憾啊。」勾起笑容，希茯珈爾語氣輕快，葉卉軒可沒累到會漏聽對方話中的諷刺。

　　她在心中翻個大白眼，實在很想告訴這位從小在宮中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妖精貴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產出一件華麗戲服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尤其在連設計稿都沒有，全靠她發想的情況下。其他組別能那麼快拿到戲服是因為外包給專家們做，並不是她效率差好嗎？只是她也知道對方肯定聽不進去，說不定還會加倍諷刺回來，更可能直接把整個妖師一族又罵進去，想起褚冥玥才交代過低調、別讓工會抓到把柄，她還是決定微笑賠不是。

　　「後天好好表現啊，只能在開演前和音樂搭配一次已經很麻煩了，我可不希望妳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雖然我想也沒多少人期待妳能做好就是。」擺擺手，希茯珈爾大笑幾聲後離去。

　　葉卉軒只能纂緊手中的換洗衣物提醒自己別跟對方一般見識，低頭從對方身旁快速走過，她連那些樂曲都還沒開始練，實在不好回對方些有建設性的言語。

　　真是煩躁。簡單清潔了下身體，葉卉軒將自己浸入盥洗空間的大澡堂中，嘆了口氣。她靜靜望著空無一人的澡堂和從水面上緩緩升出、盤踞在各個空白角落的白霧，試圖平撫自己因為碰上希茯珈爾躁動紊亂的思緒，卻無意間想起前幾個月任務中意外碰上安地爾的那番談話。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有什麼不好？他們仍然不信任你們，不是嗎？』

　　『那和未開化的野蠻人又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光是你們那龐大的言靈之力就比那些畜牲強上太多……你們明明有著足以傲視全世界的力量，又何必屈就於世俗規範？』

　　『我們追求的是安穩生活，既然世俗規範能幫助我們達到這個目的……何樂而不為？』

　　『所以為了安穩，連尊嚴都可以不要？就這麼讓那群羊回過頭來審判老虎？』

　　『當然不是，』她記得自己輕輕笑了出來，『我們只是不屑於當會吠的狗，連基本的咬人都做不好。』

　　『我只是不屑於當互咬的瘋狗，看其他狗相互廝殺更加有趣不是嗎？』她看著對方手握著黑針逼近，最後止於左眼前，即便只差一步即會失明，她卻連眨眼的動作都沒做，『不錯，小丫頭還算有膽識……下次開口前還是注意一下，我絕對有辦法對付妳，只是今天心情不錯，姑且放過。』收起黑針，對方一個旋身又拉回原來距離。

　　『不必，你大可把我弄瞎，正好給妖師一族一個藉口征討你們……我們可不像狩人一族善解人意又崇尚和平，什麼都不計較啊。』她冷笑，右手早在對方動手前就默默摸上掛在頸上的幻武兵器，對方有多少癱瘓她的自信，她就有多少殲滅對方的覺悟。

　　即便現在的她無法毫髮無傷獲得勝利，只要賭上性命仍能給對方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困擾。

　　『雖然聽起來也挺有趣，可惜我今天目的是了解下彼此合作的可能，不是招惹妖師一族呢……唉，褚冥漾那傢伙也沒意願，真是。』

　　……她不知道該感嘆原來這個看起來無憂無慮玩世不恭的鬼族對手竟也會有不得不嘆氣的時候，還是佩服對方竟然能夠到現在還對妖師一族窮追不捨，這無非是需要非常多毅力的。

　　『當然，如果有那麼一點意願，我想妳是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我的，』安地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揮揮手，『期待妳的聯絡囉。』隨即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

ＴＢＣ